摘要:

《糟糕旅行》：爱死机?糟糕的旅行?《糟糕旅行》是大卫芬奇执导的第一部动画作品，讲述了一艘鲨鱼船被巨型甲壳动物袭击的故事。(资料图/图)2022年5月20日，由网飞制作的《爱，死亡和机器人》(以下简称《爱死机》)第三季上线，迅速受到新老剧迷的欢迎。相比第二季的惨淡反响，可谓冰火两重天。目前豆瓣在线

《糟糕旅行》是大卫芬奇执导的第一部动画作品，讲述了一艘鲨鱼船被巨型甲壳动物袭击的故事。(资料图/图)

2022年5月20日，由网飞制作的《爱，死亡和机器人》(以下简称《爱死机》)第三季上线，迅速受到新老剧迷的欢迎。相比第二季的惨淡反响，可谓冰火两重天。目前豆瓣在线《爱死机》前三季评分分别为9.2、6.8、8.5，呈现明显的U型口碑曲线。

但当我们以更平和的心态来看待三季的作品时，就会发现单集之间的差距远远大于季与季之间的差距。换句话说，被捧上神坛的第一季，其实是被赞的，而第二季则有些被低估了。IMDb网站用单集给观众打分，更合理。本来，网飞的工作就是让一群在美国动画界主流视野中没有得到足够重视的制作人和工作室漂洋过海，各显神通。它所展现的，与其说是一部动画剧集，不如说是一部动画《超市》或《嘉年华》。

《爱死机》的两个参考系统

说第一季《爱死机》被赞。一方面，参照系是在动画短片领域。与奥斯卡动画奖不同的是法国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有人说安纳西是动画界的奥斯卡，但将其比作动画界的戛纳恐怕更准确。奥斯卡获奖动画作品大多是各年龄段主流温暖喜剧——的目标观众，技术创新，制作精良。然而，安纳西更注重媒介意识、艺术成就、想象力和探索精神、作者风格、形式和主题的多样性等。一个熟悉安纳西电影的实验动画观众，可能会惊叹于《爱死机》 CG的精湛技术，精美的分镜，栩栩如生的3D人像和动作捕捉，以及将大型成人动画/动画推向主流平台的新奇，但很难毫无保留地称赞其创意和深度。

另一方面，参照系是在科幻动画领域。押井守、大友胜博、庵野秀明、今敏和朱昱等日本动画大师都在前面。《爱死机》这样的自助餐式美食小吃拼盘，怎么能让我们满意呢？美国动画产业和流媒体巨头网飞真正“可怕”的是，它从来不缺资金、市场和人才。就像《x战警》系列中的万磁王一样，它不断吸引着全球的行业人才、热门话题和观众的注意力。

一个有趣的例子是，第二季风格突出的第八集《溺水的巨人》和第二集《冰》在IMDb上的收视率很低。可见《爱死机》的主流观众期待的不是艺术表现，而是剧情和“爽感”。虽然以“机器人”为主要卖点，且大多选择人工智能、基因改造、太空探索等作为故事素材，但很多基于单集的原创科幻小说创作时间相差甚远，加上片长的限制，导致《爱死机》的问题意识和现实关怀，往往有做文章之嫌。它只是以动画的形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老故事。在这方面，同样被誉为佳作的迷你剧《黑镜》要犀利得多。

你可以进一步问，《爱死机》的定位是科幻动画吗？前两季美国B片常见的主题元素如狼人、吸血鬼、精灵、怪物等。不断被征用，大规模的脏话和暴力场面让B级电影更加丰富多彩。

所以科幻的中坚力量，感官至上的怪力B级片的味道，才是《爱死机》的独特魅力。

《吉巴罗》中水妖用声音蛊惑人的魔法，只对失聪战士吉巴罗无效，于是他们开始了一场追逐游戏。(资料图/图)

幻想的精神力量

在第三季中，由全剧制作人之一大卫芬奇执导的第二集《糟糕旅行》和备受好评的第九集《吉巴罗》就是没有科幻题材。显然，科幻小说并没有填满《爱死机》项目的剧本库，玄幻、传奇、谜之物语作为广义的玄幻故事也出现了。

导演《七宗罪》 《搏击俱乐部》 《社交网络》的大卫芬奇(David fincher)贡献了自己的第一部动画作品《糟糕旅行》，在影片节奏、氛围营造、团戏控制、人性探究等方面都有不俗的发挥。芬奇无疑是《爱死机》导演团队里最大牌的。他演示了用3D动画讲述一个充满纪实感的社会寓言，讲述海上大逃亡。

船舱里巨大的蟹海怪只是微缩社会不可控危机的象征。真正真实迷人的是船上人类之间的故事。本来最短的抽签应该是放入船舱迎接海怪的壮汉，但他全身肌肉发达，临时改变规则，宣布抽到最短抽签的人是老大，现在该他杀了。

托林作为祭品，却勇敢地稳住海怪，与之谈判，要求海怪保证自己的安全，并把他引向海怪想去的岛屿。掌握了武器，托林开始了他的恐怖和高贵的统治。他先把壮汉献祭给海怪，完成复仇解除了最大的威胁，然后抛给船员一个电车难题：是必须驶向海怪要去的岛屿，让它吞噬无辜的岛民，才能保证船上所有人的获救，还是必须违背其意愿驶向更远的无人岛，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拯救更多的人？他设置了这个困境让大家投票。

要求岛民牺牲的船员被托林称为懦夫，当场处决。当船上除了托林只剩下最后一个同伴的时候，托林告诉他，其实没有人投票给无人岛，所以大家都得死。最后，托林将一个孤胆英雄和一个冷面恶魔结合，点燃油脂，让海怪随船而死。当他跳上船逃走，当他声称通过杀人实现了更大的人道主义理想时，他救的是陌生的岛民还是他自己？

第九集《吉巴罗》的导演阿尔贝托米尔戈(Alberto Milgo)在第一季第三集凭借短片《证人》获得艾美奖。将《吉巴罗》与《证人》进行比较。

在两部短片中，都有一对男女互相追逐着逃离，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张力场。在暴力与情欲的对抗中，他们都陷入了一种梦幻而又确实令人困惑的境地。女性成为架空背景中的被剥夺对象。《证人》的女主角在打斗中获胜，却通过隔壁窗口的镜像看到了无限循环的另一个结局。《吉巴罗》的塞壬水妖信任了聋哑战士，却被战士剥去了与肉体相连的金银珠宝，奄奄一息。这里没有其他结局，只有充满精神力量的血和水，还有她最后的复仇。

通过《吉巴罗》片名的波多黎各起源和导演的西班牙背景来补充殖民历史的隐喻，其实太牵强了。因为聋哑战士只是一个具有黑人特征的“有色人种”，而不是欧洲白人殖民者。参天大树、原始丛林、瀑布、女巫的梦幻场景，以及节奏感极强的移动镜子，让人想起前苏联导演帕拉杰诺夫以高加索为背景的电影《被祖先遗忘的阴影》。《证人》是蒸汽朋克，《吉巴罗》是迷幻摇滚。极快的剪辑、变焦、手持摄影、大量的特写和主观镜头，再加上舞蹈、歌唱和无声的穿插，使这部短片更接近于一部在美术馆里放映的实验片。眼花缭乱的镜头和动作设计几乎让人忘记这是一部CGI动画。

惊喜和鸡肋

第三季惊艳的纯科幻单集是艾米莉迪恩导演的第三集《机器脉动》。原著获得了1999年雨果奖最佳短篇小说奖，作者迈克尔斯旺威克是五项雨果奖和一项星云奖的获得者。影片中出现了一个彩蛋，从玛莎和伯顿的船舱里掉下一本名为《旧地球的诗篇》的书，署名是万维克。

《机器脉动》讲述了一个类似木星的探索以灾难告终的故事，当时一名宇航员在广播中听到一个自称木卫一的声音。(资料图/图)

飞行结束后，玛莎拖着伯顿的尸体，独自走在硫黄的木卫一上。吃了致幻剂醒来的玛莎听到了星球对她说话，那是柯勒律治的诗《睡吧！多么优雅/全世界都爱它”，华莱士史蒂文斯的诗“我就是我行走其中的世界，我所看到/听到或感受到的一切都来自于我自己”，华兹华斯的诗“现在我看到的/不过是那台机器安静的眼睛的脉搏”。她看到地球上的山丘和岩石变得深蓝透明，像一个巨大的女人在跳舞，看到了与伯顿大脑信息连接的卫星，发射出深蓝色光束的迷宫。她来到这里仿佛想知道自己的孤独，最后把自己投入了她的硫湖，名字被送回了空间站。

《机器脉动》的画风是向2012年去世的法国漫画家莫比斯致敬。这部17分钟的短片再现了《索拉里斯星》(塔尔夫斯基改编成电影，中文译名为《飞向太空》)的主题，集视听之美、语言之美和主题的神秘性于一体。

第三季《虫群》和《三个机器人：退场策略》亦庄也和谐地嘲笑着人们的傲慢。或许，在一个后人类的世界里，虫子和猫才是赢家。《虫群》的导演蒂姆米勒(Tim miller)是《爱死机》的另一位制片人，他还撰写了《溺水的巨人》的第二季。《迷你亡灵之夜》一个微世界的《僵尸世界大战》和《釜山行》的快进版本都是采用移轴摄影的方式开发的，相当巧妙。但不得不说，第七集《梅森的老鼠》，中规中矩，陈词滥调第五集《各队互相残杀》，第八集《隧道墓穴》，只能算鸡肋。这又回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点。《爱死机》作为一个各方的大拼盘，期待的是单集的惊喜而不是整季的大作。当然，对于续集，我更喜欢看有科幻意识和想象力的《机器人》。毕竟如果只看《爱与死》，也许伍迪艾伦可以做得更好。

南方周末撰稿人南方周末实习生王